走入教育界時而聽見老師被同學 K ,若要問其詳情卻都避而不談,畢竟是很沒面子的事。余不知道世界上還有幾所像這般的學校,至該校的第一個月,某一天機械科實習場,一些同學沒理會課程,圍在工作桌下打牌〈賭博〉嘴裡還叼著煙,實 習 老師兼導師聞到煙味欲跑過來制止,然而開口沒說幾句,帶頭的同學隨即抽出銼刀往老師頭上劈下,老師頭上立即出現一道十多公分的大血口,抱著頭倒在地上,經過同學再補上一腳,班長急忙跑到訓導處報告,幸好救護車很快趕來,現場留下一大片血跡;余觀察學校的處理方式,結果是沒處理;從此這位老師沒有再踏進校園形同另類的解聘,肇事的同學每天卻大搖大擺嘻皮笑臉的在校園橫行無阻,地方議員、鎮長皆來關切還深怕肇事者受到學校為難委屈,弄到最後沒辦法校長準備了一個大紅包請這位同學喝咖啡,並說:「同學請你不要為難校長了,我已經幫你找好了學校,這是這學期你所交的學雜費,請你轉過去。」是用這種方式將案子結束。

 

  一個多月後的一天,中午下課鐘響沒多久,聽到遠處一間教室門窗緊閉,桌椅碰撞聲大作,只見教官、男老師們低頭快速通過,而女老師更是嚇的驚慌失色倉皇逃離現場,同學向我報告是很多個打一個,余心想打這麼兇又打這麼久會有生命危險的!想要前往制止,同學告訴我:「老師,你去管也會被打。」但是心想怕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?於是衝進教室大喊:「再打會出事的。」只見被打的學生已經昏迷,同學看到是我,都停止動作,看著我,接著帶頭同學向我報告說:這個同學有多壞,我告訴他們趕快叫救護車,至於惡劣的同學可以再研究怎麼處理。也許這短暫的一個多月,因為我對同學的關懷,在同學間獲得了肯定;然而同學暴戾之氣一直無法改善,鬥毆事件仍然頻傳。

 

  在余讀大學時因在校內舉發重大事件而與負責擺平的安全教官衝突,吾不知道自己的安全資料被寫些甚麼,但是知道不論到那所學校都我會被排擠,尤其是部分教官直接把情緒放在臉上。教官管教學生是理所當然,余都會盡力給予協助,在這所學校只有三位男教官,而只有一位是軍校畢業,壓制不住這麼多流氓學生的氣焰,有一位大專兵轉服預官役的謝教官〈非真實姓氏〉很有勇氣與我相同無所不管,卻引發同學失控,拿鐮刀衝過去要砍這位教官,謝教官十分有膽站著要讓同學砍,余見狀不對趕緊阻止,謝教官不領情叫我不要插手,我沒有理會只管搶下刀子帶同學離去;其他同學大喊不值,因為這位教官常與我做對,然而我告訴同學我並不只是幫謝教官,更是在幫這位同學。回憶往事,余以為這所學校要辦起來不是沒有機會,其中一個機會就是這位謝教官與我並肩合作,我多次釋出善意,然而教官卻選擇與我對立。

 

  為了管教,教官對學生說話強硬,也是很自然的,某日謝教官在某班訓斥學生並言:「如果不滿,隨時放馬過來。」當時幾名帶頭的大哥蹺課不在,等大哥們回班上,看到點名板上自己被記曠課就勃然大怒,再加上同學加油添醋,大哥動怒叫小弟一同每人手執預藏的鋁棒鐵條衝向訓導處,結果訓導主任、全部教官、體育老師、辦事小姐聞風全部不知道躲在那裡,只見乒乒乓乓打了一陣,等我趕到他們懶得理我各自離去,余只見沒有一快玻璃〈窗門上、桌上、櫃子〉是完整的。事後奇怪的是肇事同學也是沒記過處罰賠償,跟沒發生一樣,有啦!導師向他們說:以後不要這樣了。

 

  在這種學校教書,我沒準備教鞭而是帶著木劍,同學問我是要打學生的嗎?我說不是是要保護同學用的,同學問我會嗎?我便耍幾招給他們看。然而這並不是長久之計,晚上睡覺時余苦思這個問題,許久才想通,此後我與同學不斷的研究,你們體力這麼好,又不愛讀書,何不用來發展事業,灌輸這些火氣大的同學將注意放在追求事業與幸福上;經過一段時間果然學校的暴力事件少了很多,唯上課時睡覺的同學增加,因為他們晚上要工作。

 

  接著問題,老師上課怎麼辦?這些同學成績怎麼辦?余以為這是需要全面的來研究與處理,余只是個班導師,我已經努力到此了。大哥、小弟考試靠作弊,大哥的作業小弟幫忙抄,老師敢不敢抓?天下還有是非嗎?在這學校仍有想念書的同學,包括下課時間,如此讓兄弟們看了很刺眼,時常有欺侮的行為發生,余在下課巡堂時,見一位認真的同學,被兄弟從後腦勺打下去,余趕緊跑過去大喊:「诶!這個腦袋不能打。」他們問:「為什麼?」我說:「你們考試需不需要有好的版本。對他們好一點。」上這些男生班的時候我便說:「我們學校名聲差的主要原因之是讀書環境不好而成績好的同學太少,但是我也知道同學不想念書的很多,考試是靠作弊的;我希望想用功的同學可以專心讀書,其他同學要協助他們照顧他們,而用功的同學考試的時候,答案不要寫太大字或放一邊故意給別人看,也不要寫小字或用手故意蓋住故意不給別人看,這樣下課 時 老師不一定保護的到你,你就將考卷放中央認真作答,他們視力都是1.5、2.0的,看得到看,看不到怪自己。」結果同學笑了說:「看得到。」余接著說:「作弊的同學也行行好不要全抄,這樣K書的考8、90,不K的也8、90,難怪同學不給你們看。」同學都答應抄到及格就好。余最後聲明:「如果作弊被抓按校規處置,要怪自己技巧太差,不要怪別人。」

 

  至於我的數學課是不用作弊的,因為只要上課照我黑板上計算題,我陪他們多練幾次,考試默出來便能及格了。如此過一陣子學風又再次改變。看起來很邪門,然而在這學校孤軍奮鬥的一個班導師,又能做甚麼呢?

 

  兩年多了,學校已經有點樣子,同學幫忙為這個學校多招了一些學生;這時校長開始感覺到我對學校的幫助,學校當然要不斷的進步,校長在校務會議評論:「觀光科女同學的裝扮很差像上 班 小姐,尤其是那位三年級班長,兼導師的科主任請注意一下。」被訓斥完的科主任感到很沒面子,回到班上便忍不住破口大罵,並與班長發生口角,科主任氣不過拿點名板往班長頭上打下去,女班長回嘴:「你好膽不要跑。」轉頭去叫她的保鏢來,也就是分佈在各班的大哥,為數十多個,科主任趕緊逃跑,想躲到訓導處,訓導處卻已人去樓空,再經教務處、安危秘書辦公室、人事總務處、校長室人也都不知躲到那裡,失望地最後路過導師辦公室,余見狀況握住科主任的手說:要不要我幫忙。科主任看了我一眼不以為我能幫,便冷冷的說:不用。而匆匆離去,一些同學見科主任對我說話不客氣,說:老師不要幫,給他死。只見這位科主任走出導師辦公室便被大哥們押走。

 

  科主任被緩緩的帶到操場,但余以為事情不應該這樣發生,於是將自己班的大哥找來:你們幫老師辦一件事.....。只見押解的隊伍已經停下,其中一位大哥訓斥:麻煩你把眼鏡拿下來。全校同學都在看,就在要開扁的時候,我的學生到了,「我們老師說我們學校認真教學的老師很少,今天X老師雖然有錯,但他畢竟是一位認真教學的老師,希望你們給他一次機會,讓他另外找時間向你們道歉。」同學們靜靜的聽了我的意見,默默的離開現場,留下已取下眼鏡望著天空的科主任,許久忘了離去,也許他自己也不相信竟然有這樣的奇蹟出現

 

補充:這位班長是舞國的大姊頭,她的小妹都在班上,被罵已經是不得了的事,更何況被打,該科主任如此強烈舉動,安危確實令人擔心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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